今天看了一篇文章, 再講一個大學教授當口試評審的時候, 發現許多所謂的“學霸菁英”, 學習履歷上洋洋灑灑非常豐富, 不是到國外交換學生就是當國際志工。甚至足跡有到大洋洲的索羅門群島、非洲的馬拉威。這樣的經歷是多少的“成人們”, 上可稱是遙不可及?然而, 如果要把這些一頁頁的翻開, 似乎是完全經不起考驗的。
文中舉了幾個例子:一個到德國紐倫堡交換學生後回來, 口試官請他介紹紐倫堡, 這位學生舉了一些景點, 然而教授要的不是旅行團的booklet, 希望聽到的是更深層的文化認識, 例如『紐倫堡大審判』這樣重大的事件, 因為這樣的歷史背景, 讓紐倫堡成為了第一個國際審判法庭。而這位學生, 聽到『紐倫堡大審判』可能腦中還只是一片空白….
另一個例子也很有趣:一位學生想要推薦一本他的教授謝智謀的書給內地的同學。口試官順勢問, 你知道你的老師(謝智謀教授)在教育界的重要性嗎?結果這位同學只說, 謝教授很有趣, 曾經有很荒唐的人生經驗….. 而謝智謀教授是台灣第一位冒險教育專家
有興趣的人可以參考這一篇 https://www.storm.mg/lifestyle/144996?fbclid=IwAR2pAcCmbm3PA6xQ0Dt6d38KfdMgFyUL7kM6rYzsuuiRWshzf7Cm71XXKgg
多想幾秒鐘, 其實上述的例子天天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 而這兩位學生的回答也沒有錯啊~要不然咧?
(兩位學生被問候內心的OS應該是這樣吧) 他們可以說都回答了問題, 也可以說什麼都沒回答。對學生來說
你問我答, 我想到的就是這樣; 對教授來說, 你難道就不能有深層一點的想法嗎?
其實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 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啊!我以前好像也是這樣耶….不自覺得對號入座了…..
我是俄文系畢業的, 如果你問我對俄羅斯有什麼想法 :
當我在政大俄語系一年級的時候, 我應該也只會說…額….就很冷…俄文很難….
大一暑假去了一趟一個月的遊學, 回來後我會說…莫斯科的天空好大好藍, 建築物好宏偉, 地鐵好快好吵,
但是博物館好棒
大三交換完一年後我會說, 因為蘇聯, 這裡有好多來自不同國家跟不同種族的結合, 俄羅斯人的世界只有我們跟他們, 非黑即白
而今日, 對於住了六年, 又嫁給了俄羅斯人的我, 會有更多的答案。因為已經無法一言以蔽之,
需要分不同的層面來探討。每一件事情都是一連串的因果造成的, 如果當初不是維京人因為糧食不夠需要向外擴張, 不會有第一個到基輔的大公, 就不會有今日的俄羅斯; 如果不是紅色十月革命, 俄羅斯的首都也許還在北海的聖彼得堡而不是今日的莫斯科; 如果不是曾經的蘇聯, 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民族即使有自己的國家語言卻同時也能完美使用俄文交流; 如果沒有柴可夫斯基, 也許芭蕾舞就隨著法國革命後的皇家倒台而式微…..
我們總覺得見多了, 好像識就廣了…因為我這麼多年在國外, 所以當然懂的就多了嘛!這個邏輯就好比是,
把小孩送出國唸書, 英文(或其他外語) 就一定會很厲害!
殊不知有多少在海外的留學生是天天窩在宿舍裡追劇,
或是只有跟中文圈的朋友交往的?!細究其原因, 就是“聽話”
從小我們就被教導要 “聽話”, 就連出國留學很大部分的原因都是 – “家人安排的”, 既然安排了就去吧~
去了就繼續待在自己的舒適圈, 所以表面上看似 “見多”了, 殊不知只是把房間從一個國家搬到另一個國家而已。
對生活沒有真實的經驗, 對生命沒有真切的感受, 如何“識廣”? 但是如果是自發性想出去的學生, 就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了!當時我的大三留學是跟母親爭取來的, 我們的經濟條件讓我從沒想過有機會能出國唸書, 但是因緣際會,
加上母親辛苦兼差每個月寄生活費節省的過留學生活, 所以在外面我並沒有太多的舒適圈, 我認識了很多不同國家的朋友, 因為跟他們再一起, 我的俄文能力也大幅進步, 而我接觸到的都是來自不同文化國家的人, 不但有日韓、德法、更有少見的中亞國家, 例如亞賽拜然、吉爾吉斯等。因為有這樣的經歷, 讓我開始學習到用不同的角度看事情。現在網路上的一些文章, 多數都是獨自在外的背包客, 或是海外工作者的分享, 因為源自於自發,
所以對周遭的事物, 也會有更深刻的觀察和體驗。
呼應到文首, 為什麼會有回答了卻又似沒有回答的情況?因為兩者的想法有根本上的不一樣。學生想的是, 好玩的地方在哪?教授想的是, 這一趟出去你得到了什麼?中間的斷層, 就在於對 “學習” 認知的基本差異。從小學國中階段, 我們接受式的接受一切知識內容, 什麼都不用想, 只要眼睛打開, 手做筆記照抄黑板, 考試記憶就好, 但是到了大學, 忽然之間要轉化成主動的自學者, 這一塊的界線來得太突然….
從見多, 到識廣的這一條界線, 是否從小就該開始模糊呢?